在近日召開的2025沙利文新投資大會上，沙利文聯合頭豹正式發布《2025年中國PE/VC基金行業CFO白皮書》（以下簡稱《白皮書》）。《白皮書》顯示，今年上半年，中國PE/VC市場投資數量5074起，同比增長28%；投資規模5748億元，同比增長18%，市場整體呈現回暖態勢。

在《白皮書》看來，這主要受到政策紅利及產業需求升級的驅動。比如，“并購六條”等新政拓寬退出通道，并購基金活躍度提升。同時，半導體、人工智能、硬科技等領域持續獲得資金青睞。

A輪交易規模顯著下滑

從一級市場融資交易規模量級來看，《白皮書》顯示，2025年上半年，千萬元級別交易占比38%，1億—5億元占比23.8%，而超過10億元的大額交易僅占比3%。

“整體來看，市場以中端交易為主，表明市場更聚焦成長性明確的中小項目，整體呈現‘投早投小’與產業深度綁定的特征。”《白皮書》指出。

從一級市場細分融資輪次來看，2025年上半年，早期投資交易數量占比27%，規模占比9%；A輪交易數量占比47%，規模占比39%；B輪交易數量占比13%，規模占比21%。與2024年上半年相比，2025年上半年A輪交易規模出現較大下滑，其余輪次在數量和規模上無顯著變化。

《白皮書》指出，這一現象的原因為港股IPO市場在2025年上半年爆發式增長，科創板第五套標準重啟未盈利企業上市，港股18A政策放寬，這些因素均為中后期項目提供了更通暢的退出渠道，導致投資者更傾向于押注接近上市階段的B輪及以后項目。這種“資本后移”趨勢使得A輪作為成長期關鍵階段的融資規模被擠壓。

“‘資本后移’與‘投早投小’是同一市場下的共生現象，前者是風險規避和退出導向的結果，后者是政策驅動和價值發現的體現。”《白皮書》說。

此外，部分高熱度行業在A輪階段面臨技術驗證瓶頸或市場需求不確定性，導致投資者謹慎。比如，生物醫藥領域雖然BD交易活躍，但一級市場融資額持續收縮，A輪及以前交易占比上升但單筆規模下降，反映出資本更傾向于“投早投小”而非大額注資成長期項目。此外，人形機器人等新興賽道雖融資數量激增，但A輪后估值面臨下調壓力，資本更聚焦核心部件國產化和頭部企業，中小A輪項目融資難度加大。

人工智能成為全球風投焦點

根據調研數據，約55%的受訪機構在2025年增加了硬科技領域的投資金額。其中，顯著增加（>30%）的機構占比21%，顯示部分機構對硬科技賽道押注力度加大。

重點投資賽道方面，人工智能以83%的關注度顯著領先其他賽道，成為PE/VC機構在硬科技領域的核心布局方向。

《白皮書》指出，人工智能受益于生成式AI技術突破和應用場景拓展，成為全球風投焦點。人形機器人、低空經濟等新興場景的商業化落地也進一步催化了產業鏈投資熱情。

《白皮書》分析，整體來看，資本更傾向于投向技術壁壘高、政策支持力度大且具備國產化替代潛力的賽道，反映出市場對“卡脖子”技術突破和產業升級的長期看好。

從硬科技項目退出回報看，59%的項目退出回報集中在1—3倍，而24%的項目實現3—5倍回報。

部分機構逐步加碼長期價值賽道

根據調研數據，80.3%的受訪機構選擇將“耐心資本”定義為“5—10年長期持有并深度參與被投企業成長”，這反映出多數PE/VC投資機構更注重通過長期價值創造獲取回報，而非短期套利。

調研還顯示，53.5%的受訪機構在2025年對“耐心資本”的配置比例較2024年持平，31%的受訪機構則對“耐心資本”的配置比例適度增加。這反映超半數的機構未明顯調整策略，而部分機構正逐步加碼長期價值賽道，但增幅控制在安全邊際內，以避免流動性風險。

在“耐心資本”的實踐過程中，83%的受訪CFO將“LP對短期回報的預期”列為最大挑戰。這反映出盡管PE/VC機構試圖踐行長期投資理念，但來自資金方的短期收益壓力仍是主要矛盾。此外，“被投企業成長周期不確定性”則作為第二大挑戰，主要由于硬科技投資盛行的當下，科技創新和硬科技項目的高風險、長回報周期特征，疊加市場退出渠道受限，導致被投企業成長路徑與估值波動難以預測。

在優化“耐心資本”配置的工具或策略中，57.7%的受訪機構選擇了與產業資本合作延長投資周期，45%選擇了動態調整基金條款，43.7%選擇了S基金分階段退出。這表明PE/VC機構更傾向于通過產業資源整合來緩解長期投資壓力，同時通過條款靈活性和分階段退出機制平衡流動性需求與長期收益。